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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暴君與詛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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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暴君與詛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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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我是說我身邊這個真的, 他說他不能答應讓我叫他爸爸,因為我沒有加錢,就算加錢, 這麽叫也只能在床上。

然後我就聽見病床上的「我」軟軟地叫了一聲爸爸。

我痛心疾首地捂住了臉。

甚爾倒是饒有興趣地湊過來看, 聲音沒外放, 他不知道「我」說了什麽,但是沒過幾秒恍然大悟:“那時候的錢你還沒有給我。”

這人簡直離了大譜。

“爸爸、不是、甚爾, 我之前不是給了你一千萬嗎?”

“有嗎?”

“有的啊!你還趁我失憶的時候占我便宜!”

「我」喊了爸爸他也沒阻止,看起來好像還挺高興……突然有個十八歲的漂亮女兒, 又聽話又懂事, 智商還不高, 他不高興反倒不正常。

如果換個片場, 壞心眼的男人把天然的少女帶回家, 不斷向她灌輸非全年齡向的知識, 要求她在家裏穿真空圍裙, 在她身上試驗各種有趣的玩具,她卻不疑有它,無論什麽過分要求都乖巧照做……嗚哇快停下來啊!我在腦補什麽奇怪的東西!

“你說哪次?”

我驚恐地望著他:“還有好幾次?你難道真的對我做了什麽?”

後續該不會是R18進展吧——

“啊?你想讓我做什麽?”

我飛快地雙手抱胸全身一抖:“不、什麽也沒有!”

反正現在說什麽都沒用, 我無法改變過去,誰都無法改變過去。

甚爾還是把失去記憶自以為八歲的「我」從醫院帶走了,看起來像是要承擔起把我養大的責任。

……這話聽起來好奇怪啊。

考慮到甚爾本人還在我身後,再看下去我的羞恥心會填滿整座酒店, 甚至溢出去變成咒靈, 而且這樣一直趴著手肘有點累,我覺得我應該先把人趕出去。

“甚爾你介不介意回去看電視?”

後者一本正經地點頭:“介意。”他的臉上分明寫著“這不比電視好看多了”。

“……行吧。”

我利索地爬起來靠床頭坐好, 往背後墊了個枕頭, 然後拔掉耳機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那你坐過來看吧。”

只要我不尷尬, 尷尬的就會是別人!

……大概。

看他那興趣滿滿的表情,尷尬的只會是我而已啊!

身旁的床墊沈下去一點,我小心地咽了下口水,感覺自己的身體也順著重力的作用不自覺地向他傾斜,雖然被他抱過好多次,但哪次都沒有現在這麽緊張。

剛才好像發出了錯誤的邀請,這下子都沒辦法把註意力全都集中在電腦屏幕上了啊!

電腦現在放在我的腿上,甚爾要看就會微微側身,夏天本來就熱,旁邊再貼這麽大個人,我感覺自己像一只被丟進鍋裏的青蛙,雖然現在還是溫水,但很快就會被煮成全熟。

“甚爾你能不能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

被我叫到名字的人挑了下眉,伸手拿起我腿上的電腦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後指了指我那側的床頭櫃:“遙控器在那裏。”

……他眼睛可真好使,不愧是無咒力卻能看見咒靈的眼睛。

我探身過去夠到遙控器,直接把溫度調到了空調制冷可選的最低溫度,然後坐回原來的位置,稍微和甚爾多保持了一點距離,大概……應該有五厘米。

隨後我語重心長地提醒:“甚爾你要知道,我和游戲裏的她不一樣,她是白給,我是倒貼……這麽一說感覺我更虧、不是,我是想說——”

“不會把你們弄混的。”甚爾把電腦屏幕向我的方向轉了不少,懶洋洋地說道。

我扁了扁嘴沒再說什麽,重新把視線投到屏幕上。

其實我是想說別看見「我」傻白甜就覺得我也傻白甜,我就算缺著記憶也沒給自己格式化,不過他說的意思差不多。

「你應該註意到了,你並不是八歲,而是失去了十年的記憶。」

甚爾看起來很可靠地告訴了被他帶回家的少女這個消息,而她也不出意外地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我……十八歲……」

「我不知道這些年你是怎麽生活的,你也不用著急想起來。」他說。

女孩茫然地扯住衣角,在這間陌生且簡潔的房子裏不知所措地環顧起來。

「可是,我……」

「反正記得你欠的錢,以後帶利息一起還給我。」

……果然我不應該對他抱有期望的。

但「我」似乎並不那麽覺得,她望著男人的臉,露出單純驚喜的笑容。

「我會的,謝謝爸爸。」

啊我要窒息了——

「禪院甚爾,這是我的名字。」終於感覺被同齡人稱呼爸爸不妥的甚爾開口道,「隨便你怎麽稱呼。」

「是,甚爾大人。」

她高興地笑起來,我不懂她高興的點在哪裏,卻註意到了甚爾此刻微縮的瞳孔。

「甚爾大人真溫柔。」

……醒醒啊小姑娘,為什麽人失去記憶智商也會下降啊!他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嗎,他就是想要你以後還錢啊,還沒有明說數額,擺明了以後要敲詐嘛!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甚爾,才意識到因為室內溫度變低了不少,身旁甚爾這麽大一個熱源供暖,我不自覺地向他移動,差不多已經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又溫暖又有支撐,高度正合適——在經過幾分鐘的心理鬥爭後,我放棄治療選擇繼續靠著。

傍晚時分,甚爾帶著少女去附近的超市,說讓她自己記得路,她也拍著胸脯表示一定會記住,以後她可以一個人來,每天會準備不重樣的三餐。

這樣天真單純可愛的柔弱小姑娘和看似厭世還有點反社會的天與暴君,有那麽幾秒我想到了最後之作和一方通行的組合。但實際上她並非生長在溫室裏的花朵,而是在黑暗世界裏摸爬滾打近十年的黑|幫一員,即便是送死的任務她也會不加抗爭地承接下來。

也許是因此她才會立刻喜歡上現在看似平靜的生活,她還不知道帶走她的男人是什麽樣的人,對她的溫柔是否出自真心,但是就為這一點點善意,她也願意展露笑容。

我抿住嘴唇,說不上來此刻對她的感情是不是同情。

可她就是過去的我——這場游戲已經證明了這點,被老板撿到那時應該是我又一次失憶,我忘記了甚爾,以為自己還是八歲的少女,而老板他們接納保護了我,在長達十年的時間裏都沒讓我發現一絲端倪。

“甚爾……我想見哥哥。”

我極少稱呼老板為哥哥,“老板”比起“哥哥”有著更強的尊敬性,又或許我只是潛意識裏覺得他的年紀比我小,叫哥哥不合適。

甚爾對我突然的感想沒有多問:“明天回意大利?”

“嗯。”頓了下我又補充道,“只回去幾天,我還要回來做研究。”

……我差點都忘記我最初決定來杜王町是要研究海星了。

甚爾應了一聲。

游戲繼續進展下去,金發少女漸漸接受了自己十八歲的設定。在逐漸習慣的同居中,她想起了一些常識,這讓我松了口氣,至少不會在游戲裏看到自己穿真空圍裙還習以為常——雖然游戲裏的甚爾看起來像是性冷淡,好像沒有這方面的興趣。

甚爾說著以後要她還錢,實際上對錢沒什麽概念,給她生活費時非常慷慨,而且從不記數,也就是偶爾賭博把身上的錢花光後,會找她要一點。不過下次接到工作,又會給她一大筆生活費。

明明有錢,他們在一起生活的樣子卻像是落魄的抱團群暖。

單人公寓裏沒有買床,甚爾大多數時候占據了電視前的沙發,少女在征得同意——實際上甚爾的回答是「隨便你」——之後,又給房間添置了自己的沙發。

此後除了打掃房間、準備三餐和外出購物外,她都在沙發上縮成一團。她從不對甚爾提多餘的問題,無論他幾天不回來、回來時是不是風塵仆仆一身血腥氣,只是在兩次這樣的情況之後放棄了幫他清洗衣服上難洗的血跡,而是改為購置了一大批替換的同款。

她似乎一直努力著想要把他當作普通人看待,即便她早已發現他的不尋常,而他也對維持自己在同居少女眼中的普通人人設也沒興趣。

我現在知道甚爾之前說過的私活是什麽了。

並不是如我所猜測的斬殺普通咒術師解決不掉的咒靈,而是普通的殺人。目標甚至不一定是咒術師,也有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所以……甚爾是個殺手,也許後來也接保護人的活。

道理我都懂,但他為什麽要把「我」也帶去任務現場?

難道在我照顧惠之前,他也一直都把那孩子帶在身邊做任務?那惠的心理陰影該多大啊?應該不會吧?

而「我」的恐懼,大概也在這一刻開始生根發芽。

已經是冬天,她買了冬裝,出門的時候幾乎把自己裹成了球。

第一次被帶去任務現場之後,甚爾就沒再帶她去第二次。其實她沒有表現出恐懼來,甚至用自己的新手帕主動幫他擦臉上濺到的血,像是對此習以為常,只是那天的晚飯沒吃多少。

也許那只是沒什麽意義的試探,也許那之後甚爾發現根本沒必要再試探。

十八歲失去記憶的芙拉格拉不會因為那麽一點恐懼就逃離在她看來非常安逸的生活,她喜歡著與她並不處在同一世界的甚爾,就像是曾經喜歡上琴酒和降谷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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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誰都無法改變過去

吉吉:我本來可以(惱),但我提前死了

·這場游戲對芙拉來說有很多無法代入自己的地方,所以部分自稱改用了「她」

·游戲裏甚爾對妹妹的不是愛情,更像是“她把我和這個世界聯系起來”的感覺,他學會愛是對惠媽,不過妹妹的存在確實對他有所改變,讓他變得更溫柔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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